第四十五章 木卫四
因为木卫四和月球是如此相像，所以开发木卫四和开发月球面临的问题是差不多的，除了……那一轮巨大的木星以外。
在地球上，太阳和月亮在人的视野里不多不少是一样大，这样的大小其实是经过严格的排列得出来的，非如此地球上的生物就没法产生那么高的智能。在经历了许多次尝试以后地球才和月球、太阳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不论是引力、视距、运行周期都排成一个完美的角度，这样才孕育出了有高度智能的人类。月球每个月拉扯地球两次，从张汉青的研究中可以看出在引力拉扯的中间还有别的东西也在对地球发生作用，这“别的东西”现在他只看到了磁场和意识方面，肯定还有别的东西。严格来讲，地球时代的所有物体内部都有这种拉扯作用表现出来，作用在海洋上那就是大潮，作用在女人身上那就是例假，作用在狼人身上那就是变身，总之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我们前文曾经捎带说过，火星上的女人例假不准，这种不准到了什么程度呢？火星芯片有时候会三天两头地接到排卵信号，又或者一年多不见一次，最长的有记录的不排卵的时间是四年多，就是说有一个女人有四年多身体没有妊娠表达，她的身体不想排卵，不想生孩子。这个问题又是一门综合科学，它不单单是火星的磁场、无卫星（火卫一二和拳头大小差不多，说它们是卫星有点……让其它卫星生气）、大气稀薄的问题，也包括火星人本身那种淡漠的心态、难以激发的情感反应，还包括火星的宇宙环境，在地球上，因为月球的拉扯女性一个月排一次卵，在火星上就没有这种引力潮汐，想排卵你就得自己使劲憋，从自身内部释放能量把生存繁衍这一样所有生物的头等大事提到你的日程上来——从这一样上讲，火星上的人是废掉了，他们根本没什么这方面的欲望，一切都得看命运。
注意到了吗？有的星球比如冥王星，太阳没法给它热量，它就自己产生热量，不论如何它不会让自己的构造活动停下来，和它表现相同的还有海王星，海王星那么远，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构造停下来它的内部也充满了对流，比它近得多的天王星就没有它那么激烈的大气风暴——这些星球表现出强烈的生存欲望，哪怕生存的条件再恶劣它们也要让自己动起来，而位于我们内太阳系的金星表示她只想挖着鼻屎凑合过，火星则失去了她的动能，最惨的是地球，明明把一切都弄得很好，平白无故遭了殃。这和人有什么分别？有的人就是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点事情出来去吃吃苦，有的人则辛辛苦苦苟延残喘，觉得前面这类人太傻，另一些倒了大霉失去了好好过的机会，还有一些则不论如何它都要奋斗下去，我还管别人怎么过吗？我先把自己的日子弄好——冥王星就是这样的。你别看它离得远温度低，它还给人类比了个心呢不是吗？在冥王星内部有剧烈的构造活动，这种活动把它深层的液态海洋顶起来降下去，它的地壳也随之浮沉，把它上面以前太阳系那一波暴雨流星留下的麻子抹得平平展展，仿佛是说：“我就是这么爱美，我就有这个本事，服不服？”
这句话当然就是问向月球、水星、木卫四这一类的麻子脸的，后者们羞愧地低下了头。
初代木卫四的人可没敢在它表面逗留多久，我们说了，火星战争过后不久火星人就四下派出飞船找地球人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它们一开头的时候是藏在木卫二上的。后来，随着各家各户各自稳定下来，火星人也逐渐失去了穷追猛打地球人的兴趣以后他们才移居到了木卫四。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如果你在木卫四生活，从你的视角来看木星就是你的卫星，不过它无比巨大而且引力要强得多罢了。如果从例假方面来看，现在太阳系里最稳的就是木卫四和土卫六，主序星转一圈女人们来一次，这又分真潮和假潮，人体本来是适应了地球环境的二十八天左右来一次的，所以当木星在木卫四上转了一圈以后（这是从宇宙角度看，如果在木卫四上看，木星永远在天空里的一个地方，呆在那里不动）女人们还不太好意思就排卵，滴几滴意思一下，等下一圈转回来她们就真的来例假了……这个话题有点龌龊，但事实发生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说哪里的女人最能掌握自己的生育周期，现在的太阳系里木卫四和土卫六当之无愧是并列第一，别的星球上一个女人想要孩子可没那么容易——哪怕就是不远的木卫三，它一礼拜就要飞一圈木星，女人们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么一个月来四次，所以真真假假的谁也不知道哪次才能顺利排卵，你总不能每一次都那啥去吧……
所以是离开了地球人类从生理、周期到心理上都发生了变化，现在还没人能克服这个问题，火星人的芯片是先进，但它不能催一个女人排卵不是么，这会对女人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得她们自愿才行。何况他们的芯片主要作用是控制着不让你生，王伯昭说得对，一个文明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连孩子都不想生或者没法生，而火星议会的办法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这类文明不灭亡就怪了。
不同于土卫六上的人们，木卫四的城市也和当初汉唐人在月球建造的奔月城一样就暴露在太空里，不过他们有隐形技术，城市上空有巨大的隐形帷幕，这一样是从木卫三和土卫六得来的技术，这和繁星号在地球遭遇的那些章鱼所用的技术其实是同一原理——灵能加持。关于那些章鱼和木卫四的隐形技术的原理其实是非常简单，我们知道不论是人还是雷达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粒子或者波的反射，要想对这种机制做手脚就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截断它的反射，过去地球时代所有的隐形技术都是这一种，粒子或波在到达被侦察的物体时就被吸收了，不反射你当然就看不见。另一种是干扰或摧毁它的收发粒子或者波的仪器，所谓的电子战其实就是这样，把你收发装置打爆你当然也就看不见它了。而地球上的章鱼和木卫四空中的帷幕所用的技术则更了不得，它是经过神女们的星灵加持，直接作用于人的意识的，就是说，一个星球的意识通过一些方法加到了这些章鱼或者帷幕上，它不让你看到，人或者人造出来的仪器当然看不到。这个原理是星球级别的障眼法，就像地球时代人们发现有些遥远星系的星球在几十万光年之外会突然消失一样，这颗星球不想让你看到你一定看不到，除非人类的科技再上一个层级，不用说地球时代，就算是现在的太阳系科技其实还和以前差不了许多，除了……人们发现了星灵以外人类的科技并没有前进多少，而星灵这一样东西人类迄今为止应用得还十分有限。
木卫四上因为有这种巨型帷幕的加持它们的城市建造得相当状观，比起火星来可能差一些，不过比别的卫星可不止强了一两个级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木卫四的古老和稳定给了它独一无二的宇宙环境，它的体积是水星的99%，稍比木卫三小一些，但没有那么剧烈的构造活动，所以在它上面建筑可以尽可能地往高处建。而且这样也最省材料，越高基座就越小，火星卫星来侦察的时候城市的剖面就越小，被发现的机率也就越小。木卫四上的城市都建在背向木星的那一面，没人能受得了被木星那么瞪，他们的楼建得有几千米高，城市不像城市更像一束束的灯塔，在没有火星骚扰的时光这些小型城市一个个地亮起来，互相之间在漆黑一片的木卫四的天空里遥遥相望，也是相当美丽的一种景观。
如今来自火星的滋扰问题被彻底解决了，毫无疑问木卫四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位于它背面的所有城市都灯火通明，人们撤下了帷幕昼夜狂欢……哪怕就是在漆黑一片的木卫四，人心也是向往着自由和光明，我们看不到木星，看看别的星星总没问题了吧……所以江睿抵达木卫四发出降落请求的时节木卫四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状态：瞎高兴也高兴完了，就像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聊发少年狂连着在夜店泡了几个通宵一样（往往是他们认识了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时就容易这么干）浑身不舒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床头放着一杯大酽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把信用卡扔给你以外干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而江睿这个时候心急如焚，非要拉着他去反攻土卫六，你这，留点活口吧，再折腾这个老头就要咽气了……
木卫四上每个城市都有供飞船升降的发射平台，就在城市底部，流星雨号下来降落的时候土卫六大使馆的人过来接他们，然后又是一些复杂的货物交接工作，所有黄金都交给木卫四的人运走了。江睿发现这些人脸上都表现得郁郁寡欢，就问了一句原因。
“嗐！还不是前些天狂欢过度了嘛……”大使是一个和江潮生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原本以为拿下了火星就万事大吉了，结果……还是回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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