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回痛苦抉择（1/ 2）
冷艳吓得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尖叫，大惊之下早忘了脚已扭伤，站起来就向冷赋云扑去。谁知才跑了一步，她就觉得一阵剧痛从脚腕传来，“呀”了一声，摔倒在地，但她并没有停止不动，而是拼命向前爬去。
高朴成连忙抱住她。冷艳嘶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我爹，我要我爹！”
法庭之上一阵混乱，冷赋云被抬下去急救，审判终止。
冷艳看着爹被抬走的方向，拼命地叫：“爹、爹，你怎么了？”接着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形象全无。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玉如月被当庭释放。
按说她是有重大嫌疑的。冷赋云的身体早就被大烟抽空了，外强中干，不能正常上班，只管重大决策，公司日常运作都是身为副总经理的玉如月在管。按常理，向日本出口违禁品就算不是她的决策，至少她应该知情。但法庭根据吴山贵的供词，判玉如月无罪释放。
冷赋云经医生抢救后，醒了过来，医生说并无大碍，是体虚上火所致，命他休养，不得见人。庄律师不大放心，要求由他另找医生给冷赋云看病，被拒绝。
众人回到华懋饭店。
冷艳脱下黑斗篷，揉成一团，用力向墙壁甩去，嘴里大骂：“钱正丰、吴山贵，你们这两个老瘪三，老娘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你们！”接着又把礼帽、眼镜、拐杖狠狠地扔了出去。
冷艳扔完东西，放声大哭。一是哭爹吐血，二是今天她打扮得就象一个巫婆，简直就是在全市人面前出丑，她一向以“天之娇女”自居，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在众人面前露脸啊！
玉如月没心思管冷艳，在小红的服侍下，她先洗了一个澡，她也是一天不洗澡就难受的人。
她洗完澡出来，冷艳向她痛骂耿忠。玉如月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叹气道：“保镖里数他资格最老，平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丁香花园从没进过盗贼，保镖队内部很抱团，都是他**有方，你那大侄孙子虽然比他跟咱们更一条心，但**能力比他差多了。”
“可他不肯为冷家卖命啊！”冷艳吃惊地问：“这样的人你还打算要他吗？”
“当然不要。他以下犯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跟造反差不多。”玉如月口气很坚决，但她又无奈地摇头，道：“他当保镖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卖命。吴山贵这个人杀不杀、怎么杀，由老爷作主，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逼他杀吴山贵，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他不肯干是意料之中的。杀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必须选择有利时机，做周密部署，杀人之后有把握全身而退，至少是有希望能活命，这样才有人肯为你杀人啊。”
“荆柯刺秦王可没想到全身而退啊！”冷艳对娘的说法很不服气，道：“咱们的保镖怎么就不能象荆柯一样呢？”
“荆柯那样的人很难找，大多数人，尤其是上海人，都是象耿忠这样的，工作兢兢业业，但犯法的事是不做的。”
“那上海的江湖帮派是怎么回事？还不尽是流氓瘪三？”
“问题是咱们怎么会雇佣流氓瘪三？家里有这种人你放心吗？咱们雇佣的都是正经人。”
庄律师敲门进来，把小红打发走，向冷家母女说了前后经过，道：“这么快就释放你我也没想到，我刚才反复考虑，是不是他们也不想让公司倒闭，所以放你出来主持公司？可能他们只是想敲诈一笔而已。只要你和总经理尽快认罪，先把猪鬃案审完，我认为公司可以尽快恢复正常运作。非法持枪案可以慢慢审。”
“如果只是敲诈，为什么钱**个人不要钱？”玉如月可不傻，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嘛……”庄律师眉头紧皱，道：“我也不明白。我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见**紧张，就命钱**找有钱人勒索钱财以充**？钱**刚来上海，和本地人素无瓜葛，但司法部门这么配合他，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玉如月想了想，道：“不管怎么说，公司越早恢复运作损失就越小，咱们下午就去见老爷，争取说服他。”
“明天吧，医生让他休息，今天肯定不能见人。”庄律师说完告辞。
冷艳一天都呆呆地坐着，不言不语。玉如月没心思管她，监狱中的可怕经历至今让她心有余悸，她喝了半瓶威士忌，沉沉睡去。
小红轻轻地说：“小姐，该睡了。”
冷艳坐着没动，道：“你睡吧，我不睡了。”
小红没吭气，心说：“就两张床，你睡了我才能睡沙发，你坐着沙发我怎么睡？”
冷艳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你睡床吧。”
“这怎么行？”小红吃惊地说。
“少啰嗦！”冷艳不耐烦了,道：“给我拿毛巾来。”
“小姐，你要擦哪儿？我来擦。”
冷艳没有回答，伸手接过毛巾，呆呆地看着小红。
小红让她看得心里发毛，轻声问：“小姐，你怎么啦？”
冷艳拿起威士忌酒瓶，一仰头喝了一大口，一伸手抓住了小红的一只手腕，吓得小红一哆嗦，紧张地说：“小姐，我没做错事呀！”
冷艳的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小红，樱桃小嘴张开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冷艳嘴里的酒气喷在小红脸上，小红觉得就快被醺倒了。
终于，小红撑不下去了，颤抖着问：“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冷艳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抓着小红手腕的手一紧，疼得小红一咧嘴：“小姐，轻点啊！”
冷艳一字一句地说：“小红，我问你，爹重要还是丈夫重要？”
小红楞住了，这算什么问题啊？道：“都重要。”
“不行，一定要选出最重要的来。”
“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别管！我问你，如果爹和丈夫同时掉到水里，你能救，但是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啊？？？”小红惊讶地张大了嘴，但立刻被冷艳用毛巾堵住，玉如月还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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