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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不胜衣(1)(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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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樨提着白衣雪,毫不费力,依然行疾如飞,须臾间,已来至一假山叠石处,她停下脚步,双手一松,将白衣雪掷于地上。

残秋初冬,地面冻得颇是冷硬,白衣雪额头着地,“噗通”一声响,直撞得眼冒金星,忍不住叫道:“哎吆!哎吆!你……你干什么?”暗中运气,意欲冲开被封的穴道,却不知唐樨用了何等高明的手法,几次运气冲关,竟是毫无反应,心下暗思:“这婆娘的点穴手法,倒是有些古怪。”转念又想,不觉心下一惊:“坏了,这婆娘定是当年与师父结下了梁子,在师父手底吃了亏,如今来寻我的晦气。白衣雪啊白衣雪,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偏偏是个榆木脑袋,三番五次遭人暗算,却也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正自懊恼,忽听唐樨冷冷地道:“你心底大不服气,是也不是?老身知道胡忘归的本事,你既是他的高足,想必也学得什么移穴换位之术,可惜你遇到了老身,想要冲开穴道,那是痴心妄想。嘿嘿,嘿嘿。”说着冷笑不已。

白衣雪横躺在地,仰着脖子叫道:“都说唐门暗器冠绝天下,老子到了今日总算知道,你们密宗最厉害的一门武功是什么。”

唐樨微微一怔,道:“哦?你倒说来听听。”

白衣雪大声道:“贵门的暗器功夫,比起暗箭功夫来,可是差得太远。嘿嘿,了不得啊了不得,老子心里佩服得紧。”比武大会他遭唐思幽骤下毒手,今日又被唐樨偷袭得手,言下之意,自是讥讽唐门密宗善于暗箭伤人。

唐樨脸上微微一红,瞬即恢复如常,冷冷地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只可惜你既为老身所擒,就依不得你了。老身一会问你什么,你便乖乖地答什么,倘敢耍半点心眼,别怪我老太婆不客气。”

白衣雪气极反笑,道:“不客气?唐前辈,难道这就是你们唐门的待客之道么?”

唐樨喝斥道:“废话少说。你只须好好答话,老身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倘若答得令我满意了,老太婆给你道个歉,赔个礼,也未尝不可。”白衣雪只装作哼哼唧唧,默不作声。唐樨又道:“我且问你,你师父到底因何与袁女侠分手?”白衣雪只觉其人实在不可理喻,翻着白眼,望着天空,权作没有听见。

唐樨喝道:“好,你既不肯说,老身来替你说了吧,老身想来,你师父、师娘本来感情笃挚,之所以后来劳燕分飞,定是你师父生性凉薄,见异思迁,要不然像袁女侠这样一位可人儿,他怎生舍得始乱终弃?”

白衣雪听她辱及恩师,再也按捺不住,脱口骂道:“疯婆子,你放……放屁!你赶紧放了我,不然老子与你誓不甘休。”

唐樨脸色木然,自言自语道:“是了,当是袁女侠青春已逝,韶华不再,你师父色衰爱弛,也未可知。”

白衣雪忍不住破口大骂:“放屁,放屁,简直臭不可闻!我恩师光明磊落,只有你们这些卑鄙龌龊之人,才会背地里诽谤于他。无耻啊无耻,可笑啊可笑。”骂到酣处,唐樨怒不可遏,提起右足,在他肋下连踢两下,直踢得他肋骨几欲碎裂,痛得大声叫了出来。

唐樨喝叱道:“你还骂不骂了?”

白衣雪怒道:“我就要骂,贼婆娘,贼婆娘!暗箭伤人,算哪门子好汉?有本事跟小爷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架。”甫一出口,便即后悔不迭:“她本来就是个贼婆娘,算不得什么好汉。”

唐樨哈哈一笑,木然的脸上肌肉上下抽搐几下,笑声里殊无半分笑意,道:“你尽管骂,我瞧是你嘴上的功夫厉害,还是我手上的功夫厉害。”伸足又踢了几脚。白衣雪忍着剧痛,索性扭过脸去,不去瞧她。

唐樨一声冷笑,道:“装聋作哑么?好,叫你尝尝我这‘伤绝手’的滋味,看你还能挺多久?”运指如电,在白衣雪前胸、肋下、腹部连点数下,白衣雪只觉一股寒气顺着经脉,侵入体内,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唐樨见他脸上黄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竟是哼也不哼一声,冷笑几声,说道:“你倒是很有骨气,胡忘归有你这么一位好徒儿,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衣雪忍着钻心的疼痛,强笑道:“你这伤绝手固然……固然厉害,可惜火候尚浅,‘伤’字还算得勉勉强强,一个‘绝’字么,却……差得甚远。”

唐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哦?你倒说说看,什么叫‘伤’字勉勉强强,‘绝’字差很多。”原来伤绝手是唐樨的爹爹唐思远传授与她,本是一种小巧玲珑的女子防身之技,江湖上对其知之甚少,白衣雪却一语道破功力不逮,令她实感意外。

白衣雪察言观色,料定自己所说不错,喘了几口气,笑道:“你这凶巴巴的样子,可不像要请教于人,倒像是要教训人。”

唐樨冷冷地道:“你不肯说便罢了,当我稀罕么?”

白衣雪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说道:“伤绝手共分九层,从第一层的无伤大雅肇始,练习者须循序渐进,由浅入深,逐级研修,其后的哀而不伤、触目伤怀、霸陵伤别、黯然神伤、伤筋动骨、铁佛伤心、痛心伤臆,直至第九层的伤心欲绝,方算大成。”

唐樨不禁暗感佩服:“江湖上传言胡忘归文韬武略,博学多识,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日看来,此言非虚。”转而又暗生一丝得意:“想不到爹爹的伤绝手,世上知者寥寥,竟也为胡忘归所熟稔。”口中却冷笑道:“你倒说说看,老身的伤绝手修到了第几层?”

白衣雪道:“任脉中行二十四,会阴潜伏二阴间……阴交神阕水分处,下脘建里中脘前,上脘巨阕连鸠尾,中庭膻中玉堂联……足太阳经六十七,晴明攒竹曲参差……魄户膏盲与神堂,阳纲意舍及胃仓……你方才依次点了我的膻中穴、心俞穴和中脘穴,分属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足太阳膀胱经,手太阳、少阳与足阳明、任脉之会,可致人宗气散漫,血络凝滞,而生风寒袭表、脘腹痞塞之感。霸陵折柳,从此音尘隔绝不复相见,自是心生凉意而黯然伤怀,晚辈冒昧猜度,前辈的伤绝手当是修到了第四、第五层。”

唐樨凝神沉思,过了半晌,端视着白衣雪的脸,道:“很好,很好。”

白衣雪笑道:“伤绝手修到第四、第五层,这个‘伤’字,算是勉勉强强了。”

唐樨脸色一沉,森然道:“好呀,看来胡岁寒对唐门颇有研究,想必施毒化毒的功夫,他也研精钩深,定有不少独到的见解。你既为他的高足,老身今日倒想讨教一二。”

白衣雪不禁暗暗叫苦:“这贼婆娘错爱他人,因爱生恨,怕是心魔缠身,早已失了常人的心性,今日偏偏落入她的手中,还不知又要想出什么古怪法子,折磨于我。”

唐樨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帕来,阳光照耀下,方帕泛着一层碧莹莹的光芒,白衣雪直瞧得心下发毛:“哎哟,不好,这贼婆娘失了心性,已不能以常人度之,倘若给我下毒,那可真是糟糕至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还是想办法与她先周旋要紧,再觅脱困良机。”打定好了主意,说道:“我师父对你们唐门的手段,了如指掌,他老人家跟我说,唐门以暗器和毒物处处立威,只是如今的处境不妙,大大的不妙。”说着不住摇头。

唐樨见他面色凝重,奇道:“有什么不妙?”心想:“这臭小子精滑得很,不知又在耍什么滑头。”

白衣雪不露声色,缓缓地道:“自然是贵门有些大事不妙。”

唐樨将那块碧莹莹的方帕,在手指之间不停缠绕,冷笑道:“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这份闲心?老身瞧你才是有些大事不妙。”

白衣雪正色道:“你不信?贵门之中,是不是有三样顶级的宝贝?”

唐樨鼻中“哼”的一声,淡淡说道:“我唐门的宝物,天下人皆知,那又如何?”

白衣雪道:“着啊!只可惜贵门之中最顶级的宝贝,却是失了几样。偏是这几样宝贝失得有些离奇,叫人好生奇怪……”

唐樨面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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